银杏树记会员作品选登
儿童白癜风该如何治疗 http://baidianfeng.39.net/a_cjzz/201105/8367839.html 作者:江莺华 在我家的庭院里,有两株银杏树,一株在前院,还有一株在后院,它们都是我童年时栽种的。那时侯,这两株树都很小,而且还长在一处,后来由于家里要盖房,于是便把其中的一株移到了前院。奇怪的是,这株树直至三年后方才复苏,然而,它总不及留在后院的那株繁茂。 虽然这算不上什么名贵的树,可在我们家却是仅有的两株,更何况它们留给我许多童年的记忆,因此,我对它们总是倍加珍爱。尽管我不常在家,可每次从外面回来,我总要给它们修枝整干,甚至还为它们逮小虫。爸妈在家有时也常给它们施肥,所以,这两株树长得总是很好。 留在后院的那株银杏,在墙角一边,正好对着我的书房,透过窗户朝外望去,眼前着实是一幅画、一首诗,冬有冬景,夏有夏景,四时之景皆融于斗室之中。每到春天,银杏开始发芽,长出新枝,那嫩绿的叶子,层层叠叠,形如鸭掌,透过那和煦的阳光,映照在窗帘里,就像翡翠一般晶莹透亮。过不了多久,银杏就开花了,可我从来没有见过银杏树花,这倒不是因为我没留意,而是它们开花时不容易让人看到,似乎怕人窥见其秘密。李时珍在《本草纲目》中说: 银杏生江南,以宣城者为胜。树高二三丈。叶薄纵理,俨如鸭掌形,有刻缺,面绿背淡。二月开花成簇,青白色,二更开花,随即卸落,人罕见之,一枝结子百十,状如楝子,经霜乃熟烂,去肉取核为果。其核两头尖,三棱为雄,二棱为雌。其仁嫩时绿色,久则黄。须雌雄同种,其树相望,乃结实;或雌树临水亦可;或凿一孔,内雄木一块泥之,亦结。阴阳相感之妙如此。其树耐久,肌理白腻,术家求刻符印,云能召使也。 银杏树花随开即落,况且二更时分,人们还在睡梦中,有谁能得一见呢?不仅如此,它们还雌雄相望,方能结实,其阴阳相感之妙乃至于此,真可窥见天下万物之玄机。我每逢夏天回来度假,它们已经果实满枝了。其果实形似小杏,核呈白色,所以人们常称之为白果。《本草纲目》里说:“其气薄味厚,性涩而收,色白属金。故能入肺经,益肺气,定喘嗽,缩小便。生捣能浣油腻,则其去痰浊之功,可类推矣。”若是在夏天的晚上,雨过天晴,月亮从云缝里出来,照在这被雨水洗过的树枝树叶上,晚风吹来,树影婆娑,摇曳多姿,坐在院子里乘凉,真觉得美不胜收。秋天来临的时候,银杏的树叶都变枯发黄,掉落满院,我有时还捡上两片当书签用呢。倘若遇到雨天,那雨打秋叶的滴滴残声,宛如天籁,一人静坐于书房,独处幽窗,读书品茗,尘世之事均可抛至九霄云外,可谓是羲皇上人。 我曾在许多文庙学府、名胜古刹看到不少千年古杏,它们或有十围之大,或有数丈之高,或有千秋之寿,但都没有我家庭院里的这株银杏来得雅致,富于幽境。也许这是它们还没有长成参天大木而所独有的一番景况吧。在我的印象里,银杏树总是长得特别慢,二十年来,它们似乎只有一株老桃树那么大,也许这是因为它们生命周期很长的缘故吧。难怪它们的木质那样耐久厚实,以至“术家求刻符印”呢。 不仅如此,它们朴实的枝,朴实的干,毫无浮华的色彩,给人总是那样的实在,颇似华夏数千年来的纯正学风。难怪好多文庙里都遍地栽种呢。其生命力之顽强,更让人肃然起敬。我有一次到文庙去,看到一株北宋年间的银杏,其历经千年风雨,饱受风霜,天打雷劈,却毫不动摇,尽管它被天雷劈成两半,一半早就枯死,另一半的中间形成一个很大的窟窿,树皮也早已没了。但就这一半却长出更倔强的枝和干,迄今仍毅然挺立,古朴雄伟,苍然可爱,给人增添了不少思古的幽情。不用说那些千年古树了,就我家院子里的这两株银杏,不同样令我想起那遥远的过去、逝去的旧梦么? 前年暑假,我没有回家。到寒假的时候,我从江南回来,看到它们光秃秃的枝和干,跟以往一样,给它修枝整干。母亲说:“不要给它整枝了,今年夏天雨水过多,把这株银杏给淹息了。”我将信将疑,问其究竟。爸爸告诉我:“今年夏天,一连下了两个多月的雨,后来叶子渐渐枯黄了。”我说:“那到明年春天,它还会返青的,因为银杏树的生命力是极强的,连天雷都能经受,那么一点雨算得了什么。”所以,我依然为它们修枝整干,摘小虫茧儿,以待来年春天新生。到第二年初春,我没等到银杏树发芽,就先到杭州去了,可心里一直想着院子里这株受了伤的银杏树,总期盼着它快快复苏。到暑假我再次从江南回来时,依然只见那光秃秃的枝和干。我心里总在想,会不会到明年复苏呢?前院的那株银杏树不是到三年后才复苏的么?一年过去了,两年过去了,三年过去了……我每次从江南回来,只看到后院那株银杏树光秃秃的枝和干,成为一道永恒的冬景。 我想,倘若当初把它一起移到前院,即使不太繁茂,也不至于被雨水淹息吧。其遭遇不同,实乃后天的生长环境相异罢了。若不是遭遇时变,或许多少年后,这两株银杏树遥遥相望,不同样也会树冠如盖、浓荫匝地么?这些年,我一直在想,纵有良木,虽有千年之寿,若不得其时,不同样夭折么?天道如此,纵有人力,又安能济之?逝去的不可再来,未来的还在等待,在这来去之间,我们的生命也不知不觉地飘然而逝了。其实,我是多么希望跟它们长相守啊。树有千年,而人无百年;树可在原处扎根千年,而人却不得不为其衣食奔波他乡,到头来落得个身世飘零,无处依归。人不如树,树亦不如人乎?或许多少年后,我们都会化成风雨默守在它们的周围呢。而这株光秃秃的银杏树,似乎却成了一个永恒的回忆,一个逝去的远梦。 写于年 注:本文发表于《美文》杂志年第1期(总第期) 作者简介: 江莺华,江苏东台人,苏州市作家协会会员。长期从事中国传统文化、中国古典戏曲和小说、中国古典文学与文艺理论等方面的教学与研究,参与《关汉卿戏曲鉴赏辞典》(上海辞书出版社)等编撰工作,在《中国校园文学》、《江苏地方志》、《美文》、《苏州杂志》、《苏州文博》、《楚雄师范学院学报》等报刊杂志发表文章六十余篇,著有《岁寒堂集》、《旧文四篇》、《寒山四论》、《坐忘斋丛稿》以及《中国文学十二讲初稿纲要》等。近年来主要致力于明清苏州作家别集的策划、点校、研究和整理工作。目前已点校《吴郡乐圃朱先生馀藁》、《思补斋诗集》、《不远复斋杂钞》、《苏邻遗诗》、《远香书屋诗文钞》、《邓尉探梅诗》等古籍九部。 作者江莺华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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