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如梭

阿木

日子如梭，你知道梭是什么吗？

梭子像船，两头尖。

小时候，到了农闲。村里人各家，会把织布机摆在堂屋里，堂屋地方大一些，不那样的挤。要经线织布啦，梭子是必不可少。我就是那时候认识的这老物件。

你站定了，认真地看，它带着白线、蓝线、花花绿绿的一条线，飞快地穿梭，能织出布匹。那时候的日子就是那样，你也想去织布机上试一手。结果，梭子太滑，你的四肢也不灵活，不能心领神会，抓不住左手丢给右手的梭子。而他们，那些经历了练习，经历了岁月的笨拙妇女，却是那样的灵巧。那时候，你不懂这些。你挫了锐气，女人都哈哈笑你的笨。你气得走出去，挎了丢在院里篮子，去打猪草，那是你的强项。猪吃多是草和糠，总也长不胖。人也一样，到处都是一些瘦削的人。

日子如梭，过去的事，现在讲给自己的女儿听。她说：“骗人的吧，您？哪里有那样的日子！”你突然也明白了，时代不同了，她今天看见的都是彩色生活。那时候，我们只有黑白电视机。白天上学，放了学还要放牛捉蝎子长虫。晚上，一个村里的孩子全出来“藏马虎”，找累了就跑回家睡觉，才不管那藏的人。我们和她们，是没有办法去比较的，现在总是比过去好，住的暖，吃的饱，还可以开上车去旅行，自在逍遥。

日子如梭，老爸老妈的头发都白了。我也到了不惑之年，走南闯北的经历，沉淀在内心里，使自己变得沉默。那天和一个老表聊天，俺俩同龄，小时候一起长大，上学。后来他举家来了新疆，整整二十年了……二十年这么短，悄然而逝。中间那些年，他回去过，我也曾路过他定居的城市，只不过那个时候，我们彼此都没有联络。现在联络了，好亲。他说：“老表，你闲了，来南疆。我带你转转去。新疆大？玩的地方多。”我说：“到时候看吧。相距太远了。我也受打工限制呐，不能说走就走。”一别二十年，再过一些年，知了天命，不知能不能再见。那天，跟一位同学联系，当时我们在学校算是很好的哥们。只不过他不断的求学，而我过早的子承父业，做了农民工。我们大概十几年没见了吧？他不记得我曾和他见过一面。那时候是过年走亲戚，见面也急匆匆，他老远就喊我的名字，我跑过去和他冲了个趔趄。那天我们谈了很久……家庭，工作，自己对社会认知，未来的社会形式等等……他的很多观念是正确的，而我始终有很多误区走不出来。我们约了一下，过年见见，以前过年见会见的人，这两年都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