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黄志专芼担
芼担 ■文/黄志专 闲来无事,泡杯热茶暖和身子后,便在屋子里溜达。走到杂物间,一片黑压压的,都是一些“退役”的农具,或锄头,或刽子,或镰刀,或犁耙,当然也有扁担啊,杠子啊,柱棰啊,杂乱地堆在一起。那墙角边,一根芼担直愣愣地挨着墙壁,非常显眼。我移步进去,把芼担拿到屋外一看,一溜修长的身躯布满岁月的风尘,略显苍老。但,芼担依然保持木材的本色,褐霭光滑而闪亮。我随手拂拭一下,提起又放下,立马铿铿锵锵,可见这把芼担依然矍铄硬朗。我提起芼担,来回翻转,那远去的曾经似乎在翻转中一一呈现出来。 那一年正值改革开放初期,我到诗山就读南安师范。父亲说,诗山街是一条老街,很繁华,货物比较丰富,嘱我寻空去溜达一下,看有没有芼担。家里正欠几根芼担,要是有,就购买五根带回来。我来到诗山街一走,真的很热闹。两边店铺林立,人来人往,熙熙攘攘,络绎不绝。我找了一家又一家,找到农具店,一问就有,马上买了回来。一时解决了芼担,可以挑芼。 挑芼,一般是用芼担的。芼担两头尖,一头有芼担锥。芼担锥是铁的,一般是用这一头扎芼孔,钻芼孔,掐起来,一担芼就可以挑起来了。那时没煤烧,做饭一般都是烧芼草的。割山芼成了那个时代一件大事。每年秋冬都要割山芼。但山芼是不能随便割的,所有的山都“封山育林”,到秋冬季节才开山分芼地,割山芼。山芼是按照人口分的,每次分山芼时,都是抽签的。按照山地面积,从山脚到山顶逐一分割,山地分好了,就开始割芼。不出几天,一片茂密的山芼就被割得光光溜溜的,整座山就像“臭头”一样秃秃的,灰不溜秋的。但“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”到了春天,那片山芼又长了出来。山芼,年年割,年年长,年年为家家户户的灶台提供所需的能量。 芼草,一般是晒干的,要不,也要半湿不干的。山芼,用稻草挲成草绳捆扎一小把一小把的。一般来说,一担芼一般是四小把,一头两小把,用钩绳绑山芼,扎牢摧紧,芼担一插一扎,半蹲身子,稍微弯腰,再使劲一挺一顶一擎,就把芼挑回家,堆放在房前屋后,而后垒叠起来,成了芼垛。烧饭时,才一把一把地取出来。 大概到上世纪80年代中期,我就开始烧煤了,紧接着有了煤气就用煤气烧火做饭,再后来就用电烧饭了,再也不烧山芼了。自此,芼担便退出历史舞台,失去昔日的光彩,整天赋闲在家,无所事事,鲜人问津。日久之后,我家那五把芼担有的被白蚁蛀蚀一空坏掉了,也有的折断了,丢掉了,至今唯留眼前这把芼担了。 此时,我再次抚摸这把芼担,昔日的光华依然显现,尽管它已没有多大用途,但需要扛重物时,依然可以派上用场。就说那天,我要搬移几袋沙子,一时找不到扁担,顺手一抓芼担,一穿一扛,还不失当年之勇,承受了岁月的重荷。 啊!时代在前进,生活在提高,旧时物件,不仅可以忆念,还可以焕发时代光芒,映照家庭蝶变的幸福。 (原载于《海丝商报》年1月25日N3版九日山)注:图片来源于网络,如有问题请联系后台删除。 作者简介 黄志专,福建泉州安溪参内人,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,安溪县作家协会理事。作品散见于《人民政协报》《福建文学》《福建日报》《福建建设报》《散文诗世界》《散文诗》《星星》《世界日报》《菲律宾商报》《北海日报》《中原散文诗》《江西散文诗》《中国魂?散文诗》《厦门晚报》《泉州文学》《泉州晚报》《东南早报》《泉州商报》《海丝商报》等报刊,入选多种文集,并获征文奖多次。出版散文作品集《天涯三人行》《修剪岁月》《相约岁月》。 (请长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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