滋味儿
治疗白癜风的著名专家 https://m-mip.39.net/disease/mipso_5951583.html 退休后,沙老师颁旨明令,不准跳广场舞,扰民。我是民间所谓“厦大”的,就此杜绝这类念头。前作者孙教授曾相邀进班终身学习,被我摇头拒绝,她不听老人言,花三百多块报了诗词鉴赏和舞蹈两个班,各上了一节课即告退学,理由是学员水平太参差。我倒不是因为这个,而是发誓不再参加打卡考勤交作业等活动,要尽情享受逍遥自在。于是今天跟这个明天约那个,到处瞎逛。民以食为天,出去总要吃饭,所以几年下来,也颇去了若干溜楞地方,吃了一些难以忘怀的菜食。鉴于目前仍然行动受限,只能在脑子里复盘回味。 最先的带路党是阿美和阿肖,远赴龙津西路口的一间小铺,专营濑粉一味。可能总共十几平方,一隔两间,小半为厨房,大半为厅堂,几张小木桌而已。我们到达已是午饭时间,外面有站着吃的,甚至有人蹲在马路对过的墙边。在厨房压粉捞菜和外间收银、捡拾碗筷桌子者约三四人,粉由食客自取。好像分大小碗,都不贵,几块钱。材料佐料并无特别偏方,濑粉经筛孔漏到锅里,呈两头尖中间粗的条状,少少虾米,少少咸菜粒,就这么简单,就是好吃,用广州话讲那叫窝味,能吃出米粉的粗糙质感,不像大酒店的粉,晶莹透亮如塑胶,全靠酱汁调味。后来跟孙教授茶聚,在“第一家”也点过濑粉,模样相若,味道却是差之毫厘,谬以千里。 广州人吃饭喜欢餐前喝汤,没启筷,先端起汤碗,招呼左右“饮汤”,既是仪式的开始,又具实际功效意味,在石室附近长大的美莉,习惯说“饮啖汤湿下口”。在我看来,广州的汤谱相当于百科全书,什么名堂,如何备料,怎样搭配,对应不同季节,各种体质寒热,适宜与禁忌,弄明白一半就能算个中医。街头巷尾多过米铺的大小药店,都设汤料专柜,品种繁多,应有尽有。借用雅人的说法,我也是客居此地三十多年,自家不常煲汤,在外面喝了不少,能牢记于心念念不忘的,近期只有顺德猪肉婆的一罐土猪肉汤。没什么配料,也谈不上看相,一寸见方的瘦肉若干,清亮如水的汤上浮几点油星,似有似无的盐和胡椒,却是大道至简的完美诠释。 有一年春节前后,呙老师难得有空,孝敬她退休多年的老主任,驾车去逢简水乡一游,我随行凑个热闹。景点人不多,几人慢慢闲逛,从桥洞里看看挂了红灯笼的游船,跟地里正在挖姜或收获包菜的居民聊聊天,中午随遇而安地踅进一间青砖瓦房餐饮店,把招牌菜品一一点上,而今当前眼目下,我心里能记住的只剩一碟猪乸菜。这菜我老家湖南也有,跟袁枚家乡杭州的叫法一样,名瓢儿菜。小时候多煮熟喂猪,近些年忽然富贵起来,又有了好听的别名曰君达菜,堂而皇之地上了餐桌。我自己平时也买,用开水烫一下,捞出切段,放油盐翻炒几下,拌麻油双璜生抽,味道不赖。但是,跟逢简这家的相比,确实不能以道里计,跟袁才子所记“不加别物,宜用荤油”也有所不同——看起来随手掐断的几条,像刚从滚水里拖出来,懒散地摆在白瓷碟子里,点缀一撮豆豉鲮鱼——思绪走神,又想起台北故宫的玉白菜——堪称视觉和味觉两界之无与伦比。 文化名人有言:故乡在胃里。在我的人生刻度上,广东已然占了多半,广东人以为我喜湖南菜,湖南人说我已是广东口味,还真是两边都不到岸,双方也都有道理,辣椒仍然不可或缺,但已认同粤菜保持和凸显食材之本味为绝对真理。不可不记者,还有小菜一碟:陈添记的凉拌鲮鱼皮,据说是将鱼皮焯水,捞起过冷河,卷起的黑白纹鱼皮,佐以花生米芫茜末,脆爽喷香,配一碗艇仔粥,夫复何求。第一次是由正宗西关小姐小玲带了去的,在上下九的一个街口小巷里,也是在屋外路边的一张小桌上。后来还带家人去过,吃完打包一份拎回。这次是鲩鱼皮,略逊一筹。《随园食单》有江湖河鲜各单,另有小菜单,均不见载,袁才子可能都没吃过呢。 滋味是要品的,题中应有之义除了食材和烹饪炮制方法,还包括器皿姿态。西关小姐美莉和小玲吃饭,即便是简餐,碗筷之外,必备叉匙勺子,吃水果糕饼先切成小块,再往嘴里送,不似我等用手抓起来就啃,这个很重要。也不是没进过五星六星级酒店,排场太大喧宾夺主,菜品反而印象模糊。“滋味儿”是我和孙教授的约会接头暗号,预备逛商场遛腿,就说又想念哪家哪样的滋味儿了,几点几分齐步开拔。世界疫情仍持续走高,只能各自在家宅度假,已经大半年没有启用过了。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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