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期年第期我烹制的“扁豆面条”文|刘鉴慧扁豆面条又称为“雀舌面”,是儿时常吃的一种“甜饭”。曾经,几乎天天吃这样的甜饭。岁月流转,往事如烟,如今,甚少记得吃甜饭,也就忘记了制作方法。初冬雪天,家里的米袋子空了;望着窗外飞扬的雪花,忽然想吃热气腾腾的扁豆面条。便循着记忆抓了三把扁豆在温水里泡了片刻,滤干,在电高压锅重新加水,捏一小撮碱面子,煮豆。自己取半杯清水和一团白面粉,双手使劲揉,揉成细润的面团,拿擀面扙一圈一圈擀,擀成细薄而柔韧的一大块面饼,撒一点干面粉,横切一刀,面饼成两个半圆;竖划一刀,面饼成四个扇形,撂在一起,转刀,切成两头细、中间粗的小面条。刹时,案板上堆浮起若干一寸多长的“雀舌”,可不就是雀舌吗?难怪扁豆面条又名“雀舌面”。如何拦锅呢?顿时有些犯难!打电话请教能者,说是清水下面条,不拦锅,我有些费解。为了使这久违的甜饭有滋有味,我还是擅自在铁锅里倒了少许胡麻油,加热,切了小撮葱花儿呛了锅;加清水煮面,待面条有八成熟时,将煮烂且变红的扁豆连汤汁一并倒入铁锅中,又加入若干新鲜的绿菠菜。此刻,液化汽的炉火在锅底吐着灼热的红火苗,细白的面条、翠绿的菠菜、深红色的扁豆在黑铁锅里咕嘟咕嘟翻着七上八下的热滚儿,淡淡的碱味儿不断冲击着饥饿的肠胃,甚是诱人哩!此时,先生踩着初冬的积雪,揣着一股子冷风下班回家。我将一小碟姜汁菠菜和一小盘酱牛肉端上饭桌,又舀了冒着热气的扁豆面条。他用鼻子闻了闻,低语:没做米饭?大米没了,这雪天,没去买,换个口味,尝尝!我像哄小孩似地哄劝他,心说:这个南方佬,只认大米不认白面!他嘬了一口汤,鼓着嘴,不语。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。我惊问:有那么难吃吗?半晌,他才咽下汤,幽幽地说了两个字:还好!我低头尝了一大口,面条筋道有骨,软硬适度,扁豆绵糯,汤浓汁醇,味道不差呀,他怎么……我迟疑地看着他,他正低头猛嘬,嘟哝:好吃,比饭馆的好吃!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地,赶紧喝一口汤安慰自己!这是我家百年老地里耕种的小麦、亲手拌磨后推出的面粉,不掺假,无添加剂,我亲手擀的鲜面条,精心烹制的暖心甜饭啊!先生含糊地应答着,白瓷碗已见底,又抻手舀第二碗,埋怨道:量有些大,能吃完吗?我看看锅里的饭,赶紧为自己解围:汤面条不扛饿,多吃点,不然,你扛不到晚上。我又不是饭桶!……哦!扁豆甜饭呀,曾经隔三差五地吃,那是自留地里种的扁豆,自家推的白面,冻着薄冰的绿菠菜叶子是母亲调饭的蔬菜。那时,我家六口人,兄弟姐妹都是长身体、能吃饭的壮劳力,缺少油水的一大锅甜饭必须是稠的,不然,就有些吃不饱!村里有一家人,兄弟四个、姊妹三个,加上父母共九人,一日吃甜饭时,争相用笊篱捞稠的,最后,锅底里剩的汤汁无人愿喝!当时,谁也不让谁,谁也怕饿着自己,劳动时没力气,挨不到后晌。刹那间,便出现了争吵,脸红脖子粗的,声量一个高过一个,先舀的、后捞的,都是有理的!当爹的捋着山羊胡子吧嗒吧嗒抽着“条烟”,为娘的躲在角落暗自落泪,责怪自己没把饭做好,成了理亏的!不知怎的,这事很快在村里悄悄传开,为所有当娘的提了个醒。记得母亲边擀面条边边给父亲讲着,说我也要格外操心,尽量下稠些,再稠些吧,让娃娃们吃饱些!父亲点点头,表示赞同!又补充说,多放一把扁豆子,滚的时间大些,糊了,就变稠了;万一清了,就撒一把蓁子,饭就稠了。儿时,白面是稀缺的,限量的,扁豆、蓁子都是能够加稠的佐料。母亲为了让我们吃饱肚子,想尽办法调剂着,擀好一大张面,有时切成细长的碎面条,有时切成两头尖尖的“转百刀”尽量使艰难单调的日子周全而富有花样。耳濡目染中,我照猫画虎地学会了擀面、切面,也学会了包括扁豆面条的各种甜饭,还学会了节俭!如今,简单的扁豆面条甜饭是难得一吃的稀罕品,难怪我忘了制作方法!而甜饭的滋味始终存储在唇齿间,亦如甜饭的故事滞留在岁月深处,似曾走远,忽又清晰脑海,亦如遥远的童年时而清晰倏忽模糊……作者简介作者简介:刘鉴慧,甘肃永昌人,中国延安文艺学会会员,甘肃省作协会员,甘肃省电影家协会会员,《河西文艺》微刊主编。多年来,喜欢文学,坚持写作,在《飞天》《西部.法制文学》《检察文学》《文存阅刊》《北方作家》《作家天地》《西凉文学》《西部人文学》《映山红》《生态西部》《西风》《黄土地》《美塑》《岷州文学》《凉州文艺》《骊靬》《焉支山》《当代金昌》《金昌日报》《甘肃农民报》《甘肃工人报》《甘肃日报》《甘肃经济日报》等报刊杂志发表《生存秘笈》《谁家玉笛暗飞声》《第五个求助者》《羊羊羊...》《丢丢》《你是模范》《知己》《闺蜜》等中短篇小说及散文和诗歌多篇,50多万字。另外,在多个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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