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权威酒渣鼻医院 http://pf.39.net/bdfyy/jdsb/210310/8733703.html

本文转自:合肥晚报

  □王德明

  64年前,我随父母,由北京移居合肥。

  一辆苏联嘎斯69,把我们全家从火车站接往市区。当时的合肥火车站,是一座面南背北,带有两处多层台阶的平房,房子的屋顶是黑灰色的,墙体则是淡黄色的,这个模样直到现在仍然记得。

  出站就是胜利路,路边长有半人高的树丛,修剪得很是整齐,蜿蜒不绝。我好奇地问:“这是啥树”?父亲答:“没见过”。

  不料,一直没吭声的司机,这时却发话了:“嘀(dì)叫冬青树,冬天也绿,个头能长很高,可剪成各种样式,赞(zán)吧”?后来我才知道,“嘀”与“赞”,均系合肥方言,分别是“这”与“好”的意思。初识冬青树、首闻合肥话,真要感谢那位至今不知姓甚名谁的师傅。

  上高中时,我家搬到栽有许多冬青树的省委大院。这里的冬青树排列,有直的、弯的、四方形的,还有球形的。放学后,我常常走到树旁,仔细端详。冬青树的叶子两头尖、中间鼓,春天吐新芽、嫩叶是暗红色的;秋天会结出一串串小圆形果实;鸟儿入冬啄果充饥。原来,冬青树不仅能傲雪凌霜,还可助援鸟类。

  年冬,我从部队回家探亲,看到院子里许多林木都被积雪压断,唯有冬青树安然无恙。干部和家属们都出来铲雪,父亲点燃一支烟,猛吸了几口,指着绿油油的树丛问我:“你说,它为何能化险为夷?”见我不解,老爸使劲晃动树枝,积雪纷纷洒落,而枝干依然挺立。此刻我才注意到,冬青树的枝干虽然不粗,但相互紧靠,像合起的筷子,难以折断;它们同时又整齐连接,形成宽广的顶层,能有效分解雪压。我忽然明白了:“植物也有灵性,懂得团结的重要。”

  在一地住久了,父亲对合肥产生了感情,本可回京复职的他,却主动予以放弃。那天,陪爹漫步在徽州路上,我听到他用浓重的山东口音,自言自语道:“合肥这个地方好啊,有大蜀山、董铺水库、三孝口、肥西老母鸡,连冬天的树也是青的。”路旁的冬青树似乎长出耳朵,朝着我们“咧嘴”笑。

  家母先行离去,老爸形影相吊。但他平和的心理丝毫未变,即使在住院期间也是最听话的病人之一。尽管到后期,他只认得我一个人了,可谈吐依然笑容可掬。他躺在ICU病床对我说:“等我好了,你带我到省委大院看看。”听了父亲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,一阵酸楚涌上心头。我猜他,一定是想到了过去在省委宣传部工作的日子,想到了大院里那随处可见的冬青树。父亲以其94年的人生历练告诉我,世间最宝贵的并非巨大财富,而是健康的心态。

  年,父亲别后,合肥再度“天翻地覆慨而慷”:城区扩大了、人口增多了、地铁开通了、电商普及了,世界制造业大会定址在此,GDP总量进入万亿元俱乐部,中国(安徽)自由贸易试验区合肥片区开建,量子创新大道出现,省委机关迁址滨湖新区。父亲虽然未能亲眼看见这些变化,但事实应验了他说过的那句话:“合肥这个地方好啊。”

  父亲赞赏过的冬青树,也兴奋地与时俱进:造型更多、面积扩大,尤以各居民小区外围的栽植景观耀眼,形成了一面面坚韧挺拔、挡风避沙的树墙。从高空俯瞰,树坛环绕、千姿百态、碧波荡漾,古庐州变成绿色城。

  广玉兰当选合肥市树,冬青树并未气馁,依旧春发芽、夏茂盛、秋结果、冬展绿,大雨涤过、周身闪烁,美化城市,无怨无悔。

  我想,这不正是千万个合肥市民平凡而勤劳的精神写照吗?



转载请注明地址:http://www.liangtoujiana.com/dtjgx/12050.html